江尚寒(阅读引用版) quoted 把娇妻和霸总扔进女男平等新世界 by 派我来做梦
本文又名《娇妻她不想娇了》《霸少竟是我自己》,以及微微量的训狗文学《糯夫修炼攻略》。
正式简介: 喜报!全网都在磕的 #现实版霸道总裁与小娇妻 一路相恋修成正果,举办盛世宠婚! 新娘司量量本以为,婚礼将是她美满幸福“娇妻”生活的起点,结果婚礼突发意外……一睁眼,她与新郎尹修祁一同穿越,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土著。曾经娇美乖巧的自己,在这里成了大家公认性格张扬、出手阔绰的小霸少;曾经互骂、决裂的童年玩伴,在这里是依旧形影相伴的人生挚友;曾经恶毒、狡诈的情敌,在这里却将利爪挥向那个双方曾争夺不休的男人;曾经不可一世的“霸总”男友,在这里却是路人都能踩上两脚的可怜小孽男。
司量量刚来这里时,被迫与男友分开了一段时间。面对全然陌生的世界,她慌不择路地逃跑,寄希望于男友能够从天而降,于未知中拯救她。 “为什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?”“你什么时候能冷静一点?”——by数日后面对同穿越的男友求助,冷酷否认关系的司梁。
司量量刚来这里时,觉得这个世界非常奇怪。看到同龄的女生们沉迷于健体运动,她摸了摸穿越被迫赠予的腹肌,表示会坚持初心,将自己的瘦弱审美贯彻到底。 “看我这肌肉这线条,是不是又结实了?来比一场吧!”——by数周后挥舞着肱二头肌向好友索架的司梁。
尹修祁刚来这里时,认为这个世界需要他“男性力量”的拯救。他与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的女友争执之后分道扬镳,固执地走上了一条艰苦的道路——团结被压迫的男人们,以他为首,重振雄风! “装什么独立男性,就是想吸引女人的注意吧?” “当什么爷们?弟弟我可不想要又老又难听的称呼。” “我们男人天生就爱美!这是自然的规律,凭什么限制我?” 他一腔热血,却遭众人冷眼;失意之下被霸凌,又遭人陷害;在绝望欲死之时,才彻悟那句名言:“为什么男人对男人的恶意这么大?” …
司梁苦笑:“那个世界的女人纷纷独自进入属于男人的家庭,几乎每一个家庭的姊妹们都会被婚姻划分开。” “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夜晚在这里谈天吗?”她起了话题,试图引导应万赴的思路去理解那个世界的婚姻:“我们都梦见了另一个世界。你说你梦中那个世界男人在社会上工作,女人被困在家中,很荒谬。我当时想解释,不知道以什么立场说明,而现在终于可以说了——你所说的那些‘困在家里的女人’,要么是父系家庭里的闺阁之女,要么就是利男婚姻里的庖厨之妻。不像是这里‘结亲’只是一个选择,那个世界的很多女人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。她们甚至从小就知道,自己将会从母家转入夫家。” 司梁感觉自己此刻的思路格外清晰,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振聋发聩。“结婚是婚姻的开始仪式——从一个男人手里被转交给另一个男人的所有权变更仪式。”她一字一句地说,逐字逐句地与心底回荡的话语相重。切实地算起来,她才穿越不到两周,而她与万赴在童年分别后第一次重逢的争吵,距离现在也不足一个月时间。见应万赴眯眼思考,司梁很体贴地解释了诸如“闺女”“妻子”这些另一个世界的基础词汇。 “为什么——那为什么你要和他结亲?去做什么‘妻子’?莫非你以前真的喜欢他?”应万赴直视司梁的眼睛。司梁羞耻得满脸通红,正要矢口否认,忽然又听她问:“这么多选择里,为什么偏偏是他?” 司梁想起过去自己尚不清醒时对尹修祁的依恋与爱慕,僵硬地张不开口。在一个糟透了的世界,为什么过去自己就这么偏执地认定了他? “那时,你喜欢他什么?”应万赴换了一个问法。 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司梁露出了困惑而又难堪的眼神,忍耐着羞耻感回忆道:“他在那个世界很受欢迎,而我平凡得多。从我们有交集开始,我因为他成为了众矢之的,许多时候我的危险都源于他。每次我想要离开,他都会固执地挽回,高调地宣告对我的保护。在所有人的注目和默认中,我一次次放弃了离开的想法,最终慢慢接纳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。” 应万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:“这么看,他在那边的性格是很霸道、张扬的。那你呢?” “我……我好像没有什么性格。”司梁张了张嘴,羞愧却诚实地自我剖析道:“他是大家口中的霸道少爷,而我是大家口中霸道少爷的……”她张不开嘴说出曾经自居的身份——“娇妻”。并非碍于羞耻,她只是不想让应万赴眼里的“娇”字,也蒙上一层带有男性打量的晦气污垢。 司梁沉默下来,但心却极速涌起浪潮。她一直以来有意地回避自己不堪的过去,直到今天,避无可避地直面曾经的愚蠢。那些司量量身上最广为人知的标签,是豪门霸总那个美丽脆弱、纯洁善良、端庄知礼的女人——这些词语看似美好,却无一是她的本真性格。对照翻译下来,无不在说她是一个对男人安全无害、方便吸血、能撑门面,有着生育价值的商品。她的性格究竟是什么?无人在意,也包括她自己。人们会以男主视角将主体性格置于客体地位,一点点蚕食,最终瓜分殆尽。久而久之,连司量量也将这些利男特质当成了自己血肉性格的一部分。即使她成为了司梁,她也只是由从前的隐隐自得改为怏怏自卑,始终都未摆脱对自己个性的习惯性忽视。 在挖出这深埋于血肉的底层逻辑后,司梁感觉到心底的口子呼呼地漏着风。在这一刻才恍然惊觉,自己从前活得有多么空洞、疲乏,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。在良久的沉默中,她机械地自言自语道:“我有性格吗?可能我真的没有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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